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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三章 破鏡重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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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太多的話想要說出口,有太多的事情想要講給他聽。

可是有那麽一個瞬間,顧影歌忽然不知道從何講起,她就那麽看著面前的人,忽然覺得好像什麽都不重要了一樣。

想要告訴他自己的心意,即使他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。顧影歌不知道,這樣對於白羽塵而言是不是公平的,但是顧影歌知道,這一次,她鼓足了勇氣前來,無論如何都要講給他聽。

輕咳了一聲,顧影歌扒拉著盤中的松餅,道:“我想要和你說的是……我之前欺騙過你,雖然不是出於我的本心,但是的的確確是欺騙了你,我們之前就是這樣分手的。”

白羽塵安靜地聽著。

顧影歌忽然發現,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說書人。

在面對失憶了的白羽塵時,顧影歌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講起,只能幹笑幾聲道:“不然這樣吧,你想要問什麽,我講給你聽。”

白羽塵看了顧影歌片刻,搖頭:“我不知道。”

顧影歌怔住。

白羽塵微微彎起唇角:“是你找我出來的。”

有那麽一個瞬間,顧影歌以為曾經的白羽塵回來了,那個愛說愛笑,有時候也會腹黑一下的,她的白羽塵回來了。

可是很快,顧影歌就沈默了。她知道那不是白羽塵,至少不是自己想象之中的樣子。

“怎麽說呢,我是後來才知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找到你的青梅竹馬,你還記得嗎?你想要找到一個女孩子,叫做莫清歌,她在你小時候救過你。你一直想要找到她,找回自己曾經的記憶,也想要知道當時白羽卿到底對你做了什麽,其實老實說,那件事我也不記得了,我……”顧影歌自己說著說著,都覺得自己的邏輯簡直是太可怕了。

果然,白羽塵默然停下了動作:“你是顧影歌。”

“嗯,但是我也是……”顧影歌鼓足勇氣,正打算對他說出那最重要的事,就見年淵大步走過來:“影歌,盡管不該在這種時候打擾你,但是外面來了不少記者,恐怕是聞風而動。”

白羽塵的手微微頓住,擡眼看向年淵。

年淵微微一怔,那是他熟悉的白羽塵的敵意。

曾經在自己試圖撮合顧影歌和路驍的時候,白羽塵就是這樣的神情,冷冷地看過來,明明沒有說一句話,卻讓年淵覺得不寒而栗。而現在時隔這麽久,白羽塵他……不是失憶了嗎?怎麽一點都不變的?

顧影歌嘆了口氣:“白少,抱歉。”

“沒關系。”白羽塵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,又將現金壓在桌上,道:“我可以跟你走。”

顧影歌怔住。

年淵也是一臉的錯愕:“白少你要跟著影歌走?”

“不可以嗎?”白羽塵淡淡問。

“當然不可以啊,那記者的話題不就更多了麽?”年淵簡直不知道這人是怎麽想的。

“沒記錯的話,我曾與顧小姐有婚約。”白羽塵的語氣那麽冷靜,年淵總覺得自己要是稍微猶豫一下,肯定就會被他說服,可是年淵知道,白羽塵這絕對就是謬論——

“就算你們曾經有過婚約,白少不要忘了,您和Lisa也曾經有婚約呢。”

站在顧影歌和白羽塵中間,年淵將自己的立場擺的很明確,自己絕對是一心一意站在顧影歌方向的,矢志不渝。

莫名地,看著白羽塵的神情,顧影歌竟然也有點心疼,搖搖手道:“我們還是先想想如何脫身吧?”

“沒關系,直接走出去就是了。”白羽塵道。

他的神情那麽冷靜,冷靜地讓顧影歌第一次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:“直接走出去?”

“顧小姐現在應當是在假期,而我們之間本來也不是什麽需要遮遮掩掩的關系。”白羽塵道。

白羽塵說這番話的時候,目光始終定格在顧影歌的臉上,顧影歌吸了口氣,看向年淵。

年淵沈默片刻,點頭:“去吧,白少說得對,你們越是遮掩,越是說明目的不純,而光明正大地一起吃頓飯,這沒有什麽。”

顧影歌笑了,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多久沒有這樣如釋重負地笑過了。白羽塵走後,自己好像就忘記如何開懷地笑了。曾經有一段時間,顧影歌看著自己當年的照片,無論是淩源拍下來的,還是狗仔跟風偷拍的,那裏面自己都是笑著的,咧著嘴露出八顆牙,不需要演技,不需要偽裝,只要和白羽塵站在一起,就可以笑得很開心。

也有那麽一次,看到了粉絲拍下來的白羽塵。

一向冷漠淡然的他難得露出了舒心的微笑,溫暖如風。

顧影歌看向旁邊的白羽塵,忽然覺得有點難過。那樣的表情……是多久沒有見過了?

看到他對Lisa笑的時候,顧影歌的心臟一陣陣絞痛,可是那時候的白羽塵,也不覆曾經的快樂了。

“走了。”白羽塵看向顧影歌,手在空中頓了頓,到底還是沒有伸過來。

這已經足夠了,顧影歌閉了閉眼,淡淡笑了:“嗯。”

沒有交流等下的說辭,他們就這樣淡然自若地走了出去,到了門口的時候,白羽塵想都沒想,徑自推開了咖啡廳的門,門外滿滿的都是記者,顧影歌跟在白羽塵身後掃視了一圈,果然,中間站著神色有點尷尬的年蔓。

長槍短炮全部對準了門口,顯然是在嚴陣以待等著顧影歌和白羽塵,見兩人出來,為首的劉記笑了:“呵,果然是準的!”

顧影歌淡然地笑了笑,正打算說點什麽,就見劉記道:“影歌白少,這場景真是好久不見啊,我們都挺懷念的。”

他這番話說的陰陽怪氣,想必也沒有幾分真心。

顧影歌還沒來得及開口,便聽白羽塵道:“這是最後一次,以後不會讓大家等這麽久了。”

顧影歌微微怔住,看向旁邊的白羽塵。

第一次,她如此迫切地想要拉著他的手逃離這裏,想要聽他重新說一遍剛剛的話,想要明白他每一個字的意思。

然而白羽塵沒有繼續說,只是看向面前的劉記。

劉記也錯愕地笑了起來:“那麽,白少的意思是要破鏡重圓?”

“破鏡重圓?”白羽塵微微蹙眉。

顧影歌接過來話音道:“現在的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而已,這樣說的話,劉記滿意嗎?”

白羽塵皺起眉頭,緊緊盯著顧影歌。

顧影歌的神情那麽淡然自若,看在白羽塵眼底卻是如此地礙眼。

他不知道自己在那一瞬心底的想法,可是白羽塵知道,他不喜歡顧影歌的說法,他們不是朋友。曾經相愛過,曾經彼此欺騙過,曾經經歷過那麽多的別離依然沒有辦法徹底松開彼此的手,這樣的人,怎麽可能做朋友?

唯一一個能讓自己的心重新覆蘇的人,怎麽可能做朋友?!

劉記看到白羽塵的表情,心底忍不住竊喜,將話筒緊緊遞到了白羽塵的唇邊:“白少,您的意思呢?顧小姐說,你們是朋友。”

“我們不會是朋友。”白羽塵冷冷道。

他說完,一把抓住了顧影歌的手:“我們只能是戀人。”

如果沒辦法此生不離,那麽就只能生死不見。

沒有顧忌在場所有人的神情,甚至沒有看得到記者們滿滿的錯愕,白羽塵就是那麽冷靜地牽著顧影歌的手,大步走上了車,風馳電掣地開走了。

顧影歌揉了揉眉心,看向白羽塵。

白羽塵還是原來的樣子,卻是比原來更加偏執了。

他更加霸道了,好像骨子裏面的東西慢慢顯露出來,越來越像是白書麓的樣子。

顧影歌不知道這算不算好的變化,她只是沈默了一會兒,輕聲道:“你抓疼我了。”

“我們不可能是朋友。”白羽塵轉頭看向顧影歌。

老實說,白羽塵現下的目光有點可怕,帶著一點陰鷙,固執地嚇人。

顧影歌卻沒有說什麽,只是輕輕笑了笑:“我知道。”

我知道,因為當年的你就說過,在我們分手以後,你說過……我們只能不死不休。

如果沒辦法做戀人,那麽就只能不死不休。

從最開始,就明白的。

“羽塵,曾經的我是怎麽叫你的。”坐在白羽塵的身邊,顧影歌忽然覺得無比安心。

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久違了,讓顧影歌情不自禁地放松下來。

也是奇怪,就當顧影歌叫出口的時候,白羽塵怔了怔,松開了手:“抱歉。”

顧影歌垂眸,看到自己的手被掐出了紅色的印記,白羽塵的手勁果然還是太大了,她沒奈何地想著,一邊問道:“我說,你現在是不是太缺乏安全感了一點?”

“你剛剛沒說完的話,是什麽?”白羽塵沈默片刻,問道。

顧影歌一怔:“沒說完的話?”

“你說莫清歌的事情。”白羽塵抿著唇角,問。

顧影歌沈默片刻,在這樣的白羽塵面前,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盤托出。

即使是面對著這樣篤定地說著不會分開的白羽塵,顧影歌卻是第一次覺得忐忑。

他會相信自己的說辭嗎?

還是會徹徹底底地疏遠自己?

“我們曾經一起參加過莫清歌的葬禮,你記得嗎?嚴磊,就是你親手斷掉的組織,是嚴磊殺了莫清歌,那也是莫清歌的前男友。”顧影歌輕聲道。

“前男友?”白羽塵若有所思地問道:“那麽嚴磊後來喜歡上另外一個人了?”

這個問題……

顧影歌徹徹底底僵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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